講起種族經常會用到各式各樣既借代,什至可以直接去用顏色稱呼整個種族:black and white。以其膚色去表示一個人、一群人、一個種族,似乎係異常方便既事。以顏色配搭埋名詞—white trash、白左等—又變成了更加方便既代稱。漠視每個人既獨特性而硬係將人歸類,大概就係最符合成本效益既做法。寫到black and white、神奇地同中文指既黑與白非常唔一樣。「是非黑白」中文既黑與白幾乎就係直指人既想法同行為表現,同black and white所做既人種歸納可謂背道而馳。但係世間不止黑白色、有紅橙黃綠色。Green Book(2018) 導演Peter John Farrelly捉緊色彩去建構畫面,鮮明咁向觀眾講:世間不止黑白色,而眼光也不需要只放在black and white。
色彩最鮮明既一幕係意大利人司機Tony Lip Vallelonga 同黑人鋼琴家Don Shelly 喺拒絕高貴餐廳演出後走入一間黑人酒吧 Orange Bird 既一幕,都幾乎係成套戲既思想。佢地一身純黑白正裝打扮一入到酒吧已經引起所有人目光。Farrelly 喺呢度巧妙運用同為黑白的衣著同一時間描寫兩個人既性格同階級:Don Shelly 著咗身本來用作登台整齊既燕尾服、打煲呔,正如本來不苟言笑既Don 一般認真,禁不起一點玩笑同偷雞求其;Tony Lip就只係簡單咁著住肉眼能夠睇得出皺褶、著起嚟感覺非常舒適,略為鬆身既西裝,同佢愛開玩笑又愛耍小聰明既個性不謀而合。
除咗打扮同其他五顏六色既客人格格不入外,佢地明顯既地位顛倒更加係令人嘩然。喺故事所處既70年代,兩個唔同種族既人本來就唔太會走埋一齊,就算係都會以白人為支配者、黑人為侍從既身份出現喺眾人眼前。Tong 同Don 走入酒吧自然非常尷尬,除咗係兩人組合之外,就算單獨咁睇佢地各自喺黑人酒吧既出現都非常特別,亦令佢地兩個人都各自尷尬:Tony 係全場唯一既白人;Don 則係全場社會地位最高既人。正係兩人都因為環境同樣感到尷尬唔舒服,反而消除咗Tony 同Don 之間既(種族同社會地位)差距;感受到外界既視線都係一樣,自然就可以感受到對方一直受著的難受的視線。Farrelly成功創造咗一個Tony 同Don 都一樣唔舒適既場景,消去咗白人本來必定黑人高級既設定。唔係以「黑人比白人高級」既做法去證實「黑人白人都能夠高級」,而係利用場景消除咗「高/低級」呢種帶強烈比較意向既想法。
酒吧係70年代既老舊、唔太fancy 既裝潢,但用咗好多七彩波波燈去怖置,同酒吧內各式各樣歡快談天既衣衫非常相襯。男女都著住彩色且玩味既恤衫同裙,各自喺熱鬧輕快既氣氛吓傾計、跳舞飲酒。與先前Don去過既人煙稀少既酒吧唔同,Orange Bird 顯然係較友善同放鬆既環境。吧枱待應著住既藍紅綠裙更加強調酒吧既色彩同多元化。喺Don 上台演奏既時候鏡頭不斷切換至酒吧各人既視線,俾觀眾有種自己就係酒吧入面跳緊舞既一員既感覺。畫面中既黑白西裝就喺音樂間同酒吧既温和既彩色融合。呢種融合唔係出自「聽鋼琴演奏既我真係有品味」—演奏會的白人聽眾既諗法—反而係出自單純既喜樂同享受—係讓人唔再理會種族、只管專心享受既程度。
導演Farrelly 非常注重平衡,成套戲都唔會過份美化或者傾斜某一方面(種族或階級)。但對我來說就過份得有點刻意了,比如Don and Tony 行出Orange Bird 被打劫呢個情節,就係刻意打斷對黑人酒吧既美好場景,同時打斷黑人等於無雜念同純粹此一美好想像。類似既情節多到不得之了,喺公路上被交通警截查、偷返嚟既幸運石、音樂會既聽眾等。但都因為呢啲場景顯示種族本來就唔應該係一種模樣,以Don 作為黑人既outlier,拍出佢被alienated 既痛苦;以Tony 作為白人既outlier,拍出佢不符合社會期望既痛苦同無奈。就是叫人們好好正視人,而唔係怠惰地以膚色作判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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