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呢套戲上既時候一直以為係暑假必備既卡通片,類似XX大都會嗰類所以無乜留意,畢竟連Angry Bird都有大電影(仲有至少兩集),咁Barbie作為一個歷史悠久既玩具有大電影都係正常不過既事。當然本身Barbie係一個有趣而持續流動既符號,但抱住Angry Bird呢一個同憤怒情緒咁大關連既符號都能被接受,感覺基本上暑假卡通片市場無乜野係不能接受。後來經朋友介紹同推介後發現係拍過Little Women既Greta Gerwig執導,就快快脆衝去睇了。
電影講玩具Barbie因為身體變異而同Ken前往現實世界同返到玩具世界(Barbieland/Kendom)既經歷。主題邏輯通順,由最初兩性對立、發展到父/母權制度,再探討一直以來既存在危機:(除去性別以後,)我係邊個?不得不講Gerwig喺講述兩性對立至制度問題既過渡做得出色,由Barbie喺Barbieland成為無權的一方、以前既Ken,去感受作為被統治者既絕望作為啟發,意識到係環境制度既問題,發現不必一定要某一個性別統治另一個性別。透過現實世界、Barbieland同Kendom之間不斷切換令觀眾開始質疑「由特定性別作為中心」既概念,動搖對於長久性別不平等既合理性。作為過渡,Barbie呢個符號由代表女性賦權、獨立演變至現今總係被批判造成容貌、身材焦慮呢點電影有提到,導演巧妙利用創辦Ruth指Barbie呢個符號始終係自由的,而其隨著時代不同而有不同演繹呢件事本身已經充份證明呢點。既然Barbie係自由的,咁人為何不是自由的呢?所以先會引起Barbie/Ken(/觀眾)既存在危機。只不過電影到後來探討存在危機就略顯粗疏,只係靠Barbie同Sasha呀媽Gloria把口直接咁講出口:「I am (K)enough」、「唔駛係律師、醫生、精英,只要係一個平凡人就足夠」。欠缺鋪墊同探討下多少覺得突兀。不過朋友提到係商業片既合理手法,又感覺呢種解答過份無聊欠缺思考空間,或者不能使觀眾都一同陷入呢種存在危機,需要粗暴收尾吧。
Gerwig喺電影中有時令我感覺到佢作為導演對環境既控訴。電影業而家愈來愈講求政治正確、什至將其凌駕於電影既藝術價值,只把其當作政治宣傳工具。多不勝數既例子有黑人主演既美人魚、必定要有亞洲人出現既英雄電影,諸如此類。當然電影本身有宣傳教化意味,但我始終覺得不可忽視其藝術性、或者只講政治正確而不顧藝術體驗。喺呢種生態下,任何導演當然都會面對各種批判同必須處理既dilemma(電影本質),Gerwig既處理更多係一種挑釁:你咁鍾意政治正確呀嘛,我俾你囉。所以喺頭幾幕就已經出現咗黑人Barbie同Ken、肥人Barbie呢類總係會被視作「正確」、「必須出現以建立正確社會觀念」既figure。佢地什至比Stereotypical Barbie(主角)更早出現、每個有人「眾人」既scene都要出現,為求做到最盡最足、同時伸住脷咁挑釁觀眾同過份檢視電影既人。(當然Gerwig未必有伸脷)
另一樣有趣既係Allan,佢喺Barbieland所被賦予的設計角色係Ken既朋友、係令Ken變得有朋友既角色,所以佢可以著得落Ken既全部衫(當然呢個係當初銷售考量)。而喺電影入面既Allan作為第三性別,既唔係代表Barbie亦唔係Ken,佢喺最初既Barbieland可謂可有可無,喺邊一方既統治下都完全無重要性,Allan接受唔到Barbieland、亦接受唔到Kendom(想坐車逃走到現實世界),兩個地方亦沒有佢既立足之處。咁佢幾時先有立足之處呢?⋯⋯
Response on Response: 女權≠女性中心主義 (重申)
有指呢套電影係「諷刺當代女權」既評論者同認同此番說法既朋友,請好好分清楚女權同母權既分別。母權(Matriarchy)係對應於父權(Patriarchy)而創,與「以母親為中心(matricentric)」、「以女性為中心(gynocentric)」、「女性支配」有類近意思,係男性中心主義(androcentrism,現實世界)既反義詞(Peoples & Bailey, 2012);而女權最終目標係性別平等,並除去性別統治情況。喺最初既Barbieland所展現既並不是女權,而係性別倒置後既父權(~母權)。作用唔係要令觀眾易啲入口,亦唔係為咗喺電影度「為女性爭一口氣」,而係讓人睇清以性別(而唔係性器官,玩具沒有性器官同生育責任)作為擁有統治權既絕望,同時亦展示女性喺現實世界既絕望同女權主義對平等既堅持與風度。喺Gloria點明父權係如何規範女性以後,除咗感到絕望以外、更多人會嬲、什至希望權力倒置,變返最初既Barbieland,由女性主導統治男性。除咗係為咗重奪生存空間(i.e., Barbie/Ken間Casa House)以外,更多係情感主導下對對方既報復:我曾經被你壓逼,所以你都要被壓逼。兩性對立基本上無乜好結果,卻係最可能發生既事。《雙城記》喺最後寫:
「我看見一座美麗的城市和偉大的人民從這個深淵中升起。我看見經過未來的悠悠歲月,他們在求得真正自由的反覆鬥爭中,這個時代的罪惡,以及使它產生過去那個時代的罪惡,就會得到懲罰,自行消亡。」
Barbie呢套電影出現喺兩性對立、性別鬥爭愈發顯現、女權主義面臨反彈既時代,唔係就係提醒緊大家需要認清制度之壓迫、弱化性別對立咩?某類影評不學無術、不負責任,喺未有充分理解女權主義之前就誤把母權講成「極端女權」,我呸,你讀多幾本書先啦。當喺針對制度前提下,人先可以真正從性別解放(當然仲大把野繼續束縛人),否則就喺反覆鬥爭中與罪惡、無知並行。
Reference
Peoples, James; Bailey, Garrick (2012). Humanity: An Introduction to Cultural Anthropology (9th ed.). Australia: Wadsworth. ISBN 978-1-111-30152-1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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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
搞到最後quote埋文獻,傻傻地。做資料搜集時(主要係唔記得啲人名)最印象深刻係Google search Barbie會出現粉紅色閃閃,夢幻得嚟又有啲搞笑。當然電影本身仲有好多議題不能盡錄,例如以母權世界作為引導會唔引來反效果:聯想到現實男人被女人壓迫、進而加強性別對立(i.e., cost of masculinity)… whatever in your mind! 歡迎comment/pm討論 :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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