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純粹的惡意我們總是毫無自信地反應著,唯一做到的只有滿懷惡意地咒罵著、無故迷信地相信著因果和報應。也有因為無法相信世間純粹的惡意,把其想像成「為了什麼」去做的也為數不少。但這只是自我欺騙,也是被制度過份洗腦的後果。做事不一定要得到什麼才去做,那是非常功利的想法,也是不願意理解「人」的行為反應,也正正是無法自信面對惡意的懦弱和逃避。
看著把動物掟落街的人、虐待嬰兒的父母、校園霸凌的施加者。對於無故受苦的人所生的悲痛轉移成為憤怒射放到施暴者身上。與其說以此作為關懷受害者的行為表現,不如說因為想要避免接觸受害者所做的替代行為;人們總是下意識躲避著他人與自身的脆弱和苦難,卻又出於同情想要做點什麼讓自己更好過,這麼一來就變成了否認惡意的情景。
但如果要仔細想,抱持惡意並無問題也完全不難理解。因為真正難以理解的其實並非惡意本身,而是縱容惡意任意游走的行為—也正是the will to do evil。但我並不想探討惡,我只是想肯定純粹的惡意的存在,不必否定也不必另找什麼犯惡的原因、因為這樣並不能使人好好消化惡,在我看來只是不願理解世間罷了。好似在沙灘發現到了死屍的手卻因為太過驚心動魄而別開臉、不做任何事然後離開那地方,只是叫人們不要到那邊去。但必需要做的事其實是直視死屍,即使會讓世間多麼難堪。那地方終究會腐壞,不能再撒任何謊了。
抱持著惡意生活,說到底根本就不是為了攻擊他人的為自身帶來的滿足感、不是因為有什麼人把我傷害過後造成的反彈行為、不是妒忌心、不是抒發日常生活的壓力、更不是表達年青或權力的手段;那只是異常單純的惡意罷了,少把人說得那般功利。
這種純粹的惡意應該是任誰都抱持過或抱持著,若果能好好理解,人就能正視並誠實地承認其存在。至於有無必要消除或者自信地消化世間的惡意,那就是後話了。反正比起惡意,我更受不了自我欺騙。
inspired by 同名小說《惡意 あくい》 東野圭吾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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